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她。
是沈清弦。
阮苒的手上,還沾著團團溫熱的血。
沈清弦看著她,倚在門上,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他指了指地上的貓,又指了指主屋的方向。
用最天真也最殘忍的語調(diào),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它……吵?!?/p>
“妧妧……睡?!?/p>
“你也……別吵?!?/p>
團團下葬的那個下午,阮苒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跟著一起被埋進了那片濕冷的泥土里。
身后,輕微的腳步聲踩在落葉上,由遠及近。
阮苒沒有回頭,她知道是誰。
那股熟悉的、帶著一絲偏執(zhí)的冷冽氣息,除了沈清弦,再無旁人。
他在她身后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她和那小小的墳包一同籠罩?!叭ト。瑠€妧的香。”
他吐出兩個詞,是在命令她去取那盒“月魄”沉香。
阮苒麻木地擦著碑石:“我不會去的,我不會再為姜妧妧做任何事!”
沈清弦蹲下身,固執(zhí)地命令:“聽話?!?/p>
“我說過,我不去?!比钴厶а劭此鄣资菬M一切后的灰燼,“沈清弦,團團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誰的命令都不會再聽?!?/p>
“不聽話?”沈清弦的眼神瞬間狂躁。
不等阮苒反應,他便用盡力氣,將鐵器狠狠刺入團團的尸體!
“噗嗤”
“不!”
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腿,語無倫次地哭喊:
“住手!求你……我去!我現(xiàn)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