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宴過后,
白檀被強制性地扣留宮中,
禮部所有官員并一眾宮人忙得焦頭爛額,緊鑼密鼓地為司承硯的大婚做準備,
亭臺樓閣,
碧瓦朱甍,
全都系上紅綢,以各色花草進行點綴,
一派喜氣洋洋。
宮墻外隱隱傳來侍人們的說笑聲,
太后簡氏歪躺在美人榻上,
聽了片刻,表情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捏著帕子對太監(jiān)福瑞道:“去,
把敦親王請進來,就說哀家病重,
需要他奉藥侍疾?!?/p>
御花園里,白檀正與剛下了早朝的司承硯邊走邊聊,不時相視一笑,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笑意,周圍縈繞著淡粉色曖昧氣息,
成功秀了一把恩愛。
正是金秋時節(jié),丹桂飄香,
道旁一叢叢菊花爭先怒放,燦爛至極。
暖洋洋的陽光灑落在身上,白檀感受著難得的閑適安逸,
淺笑道:“這么說來,你很早之前就見過我了?”
“不錯?!彼境谐帉⒂讜r經(jīng)歷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彎著眸子笑道:“你看,我們幾年之前就夢中相會,之后又能在茫茫人海之中邂逅彼此,難道還不算是有緣?”
白檀看著對方俊美斯文的臉龐,好笑地想到:那個面癱臉的姜長戈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得如此會撩?
不過,談情說愛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如今還有幾個心腹大患急需解決,不把懸在頭頂?shù)匿摰度刻蕹滋纯峙聲K日寢食難安。
所以,他沒有回應司承硯的打趣,反而憂心忡忡地問道:“你跟宇文宣是怎么回事?”
司承硯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墨黑的瞳孔幽暗深邃,神秘莫測,他道:“也沒什么好說的,一切正如你所想,當年宇文老將軍在世,攬軍權(quán)于一身,難免生出不軌之心,先皇對其頗為忌憚,恐生不測,所以使了些手段逼他放權(quán)。至于宇文老將軍夫夫壯年離世,想來也有皇室手筆。當時,宇文宣還未及弱冠,僥幸沒受波及。他倒也乖覺,一面俯首帖耳,畢恭畢敬,一面臥薪嘗膽,暗中積蓄力量。我那時年少,在四方勢力注視下謹慎度日,一時不察,竟被他鉆了空子,真真是養(yǎng)虎為患。后來,宇文宣羽翼漸豐,對皇室的臣服也慢慢流于表面,近些年又與司承禮狼狽為奸,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