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頁）

我沒想到警察竟然還在外面等我，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在幼兒園門口接小兒子的爸爸？我朝他走過去，他問我感覺如何，我說不壞。十幾個人被我嚇死，當然不壞。他接著要帶我去吃飯，問我想吃什么。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爸爸，我真感動，可我沒有興趣再陪他玩這種親子游戲了。

我對他說，我想要吃女人。金發(fā)的，漂亮的，年紀大一點都沒關(guān)系，身材要夠辣。

他不能置信，震驚地看著我：“你腦子里在想什么？”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我才是那群人里最無可救藥的一個。不是拒絕葉子的人就是好人，我拒絕它只是我不喜歡那個味道，也不喜歡神經(jīng)不受控制的感覺。我讓他學(xué)會一句中國俗語：孺子不可教。只有熱血電視劇里的老師才會對我不離不棄，他不是。

他氣得咖啡都拿不穩(wěn)，惡狠狠地指著我鼻子罵：fuck

you！別讓我再見到你。你早晚會坐牢坐到死！

我被他丟在俱樂部門口，我好無奈，見不見到我也不是你說了算，你只能申請調(diào)職，可是其他轄區(qū)照樣有我這樣的未成年，你的問題在于你不該同情他們。

但我并不覺得我算不良少年，如果不是他們主動招惹我，這些時間我會用來寫菲茨杰拉德的讀后感。我的英文老師很喜歡我，稱我是她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孩，因為我在學(xué)校里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襯衫長褲，講話只講敬語?！澳阋院髴?yīng)該讀文學(xué)，”她認真地對我說，“你可以當個作家?！?/p>

也不是不可以，我在俱樂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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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得嗎？

我很意外嚴栩安會這樣評價我。我有什么難得的，我根本是對他有求必應(yīng)，他給我一個眼神，就足夠讓我跟著他跑。不過我很快反應(yīng)出他另外一層意思——他是在我還沒長成的時候就覬覦我，一個等著他養(yǎng)大的小男孩，只能看不能吃，那我是真的讓他等了很久。

我大膽地在他脖頸上留了亂七八糟的印記，他遮都不遮，就這樣出去自助餐廳吃飯。我終于得到特許能和他一起去，他牽著我手腕帶我拿菜，又開始裝成無限親切的哥哥：“吃不吃蝦？我昨天吃了這個雞翅很好吃，你一定要嘗一下。你不要吃這個炒粉了，等一下我給你做超絕的拌飯，用三種醬給你拌?！?/p>

他的話真多，比花灑的水更密。我乖乖讓他把我的餐盤堆滿，跟著他往回走。他知道我不會愿意和老師們同桌，對他們雙手合十道歉：“我就帶我弟弟去那邊坐啦?！?/p>

我們終于能講一點普通的話題，在商量回家前要買什么伴手禮帶回去。這地方的特產(chǎn)也就是那些沒有多大意思的紅豆或者芋泥的糕餅，他的后母似乎很喜歡，特意發(fā)消息給他讓他帶。但老太太年紀大了，吃不了那么甜，還要給她買其他的禮物。我很喜歡老太太，想額外花心思送她一點有意思的東西。我捧著碗苦吃嚴栩安給我做的韓式拌飯——他手藝一般，根本說不上多么絕。我的余光瞄見落地窗外面的一片竹林。他注意到了，單手托著腮笑：“要不你去撿竹葉，做剪貼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