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讓我快走,我心中苦笑,我這小身板再背著一個女孩,怎么可能走得快。大哥過來,一把把戴璐璐從我的身上拽開,背在自己的后背,然后說:“我看這個要飯的好像不會傷害別人,就是盯著這個姑娘。你來應(yīng)付,我背著她先走?!?/p>
大哥撒腳如飛,背著戴璐璐像是背著小雞仔一樣,嗖嗖嗖就出了林子。這給我急得,我一邊對付乞丐,一邊往后退,乞丐像是野牛一樣橫沖直撞,奔著戴璐璐消失的方向。
我先是用雙手攔著他,根本攔不住,然后撿起地上的棒子,咬著牙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擊,棒子都斷了,他還是像沒有知覺,繼續(xù)往前走。
我對著他的膝蓋彎兒就是一腳,像是踢在鐵板上,自己的腳差點崴了,可這個乞丐完全不知道疼,繼續(xù)往前沖。
我實在沒辦法,抄著棒子對準他的小腿,用盡全力一擊,只聽“啪”一聲響,棒子都干折了。乞丐跪在地上,終于不動了。
乞丐垂著頭,生死不知。應(yīng)該沒那么寸吧,不過是砸了一下小腿,無非就是腿骨干折,不能是死了吧?
我嘗試碰了一下他,他還是不動。我用棒子使勁兒捅了捅他,他還是不動,我手上再用力,乞丐仰面倒下。我走過去蹲下看,心里默默念叨,你可千萬別死啊。
我輕輕撩開他的頭發(fā),乞丐兩個眼珠子瞪得賊大,我嚇得差點摔在地上。顫抖著用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鼻子,沒有呼吸。不會吧?
我又拿起他的手,冰冰冷冷,別說脈搏了,什么都摸不出來。硬的像是個冰塊。
我又摸了摸他的前胸,感覺不到心臟跳動,他,他已經(jīng)死了。
我又是恐懼又是沮喪,呼吸都不會了,強忍著害怕,又檢查了一下,這乞丐確實死了。
這么個人,沒名沒姓沒有來由,莫名其妙就被我弄死在山林里。我心跳得都快從腔子里蹦出來,兩條腿抖得無法走路。
我怎么那么倒霉,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殺人犯。老天爺,你可別這么玩我,我這么年輕成了殺人犯。我站起來,看看寂靜無聲的荒林,大腦亂成了一鍋粥。
下意識把乞丐的尸體拽到林子的里面,撿了一些破樹枝和破葉子勉強蓋上,心亂如麻地跑出了樹林。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來的,到了村口,有人吼了一聲,我這才回過神。原來是山村大哥站在那里,還背著戴璐璐,他問我怎么了,像丟魂一樣,沒受傷吧?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說沒受傷。
“那要飯的呢?”大哥問。
“讓,讓我打跑了,不知道跑哪了。”我呵呵笑了兩聲,比哭都難聽。
這時候我才琢磨出來,自己剛才的舉動做錯了。就讓乞丐死在山里,別用樹枝子埋住,日后讓人發(fā)現(xiàn),一看就是謀殺?;蛘?,干脆干到底,挖個坑把尸體給埋了,一了百了。
現(xiàn)在這樣半藏不藏,是最麻煩最不聰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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