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娘子若是不信,可以前去探看?!?/p>
居上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出妖怪了?我家二娘都快氣病了,什么時候和他會過面。”
探子茫然無措,覷了覷凌溯,俯身道:“殿下……那小人再去探?!?/p>
凌溯說不必了,“與他來往的是辛家女郎,但未必是二娘?!?/p>
所以真是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辛家只有三位女郎,不是自己,不是居幽,難道還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居安嗎?
于是視線一轉,又來和凌溯打商量,“郎君,我明日可以告假,去西明寺一趟嗎?”
這回凌溯沒有為難她,像這等懸案,當然要徹底弄清楚,晚上才能睡得著。
他說:“入夜之前必須回到行轅。同長史說一聲,派幾個仆婦隨行,以備不時之需。”
居上道好,忽然覺得太子殿下還是有些人情味的,遂向他承諾:“等我探得了底細,回來告訴你?!?/p>
凌溯挑著眉,點了點頭。
婚宴的后半部分,大抵以吃席為主,新郎官要應酬男客,女客這頭,便由其母和家中女眷照應。
居上作為欽定的太子妃,自然被格外看重,安排坐在主桌,陸觀樓的母親也親自上來敬酒,含笑道:“既入一家,今后就托賴娘子關照了?!?/p>
居上站起身回禮,抿了一口酒后,借著燈光端詳陸夫人的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籌備昏禮的緣故,陸夫人有些憔悴,眉眼間也有病容,便道:“聽聞夫人前陣子身上不豫,如今好了嗎?”
陸夫人說是,“我固有胃疾,發(fā)作起來就疼得鉆心。好在遇見一位有德行的游醫(yī),給了個方子,仔細照著調(diào)理了一段時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大半,多謝娘子關心?!?/p>
居上看她回話的神色,眼神沒有閃爍,料想說的都是實情,那么陸觀樓回弘農(nóng)侍疾,也是確有其事。
就像解開了長久的心結,解開后就看穿了。圣上召見應該在他返回長安之后,多日沉淀,那天一時興起的熱情消退了,兩下里比較,最后選了通天坦途,好像也無可厚非。
自己呢,其實也沒有那么深的怨念,既然不是借故避而不見,這事就不提了。于是轉瞬,便把舊恨拋到了腦后。
后來又與主家和女客們閑談,夜也漸漸深了。今晚是十六,十六的月色真好,那么大的銀盤掛在天頂,把回去的路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