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澀與憤懣:“王法?哼,那不過是用來維護王權(quán)、鎮(zhèn)壓百姓的工具罷了。人家上頭有人撐腰,權(quán)勢滔天,我們這些無權(quán)無勢的小老百姓,從生下來那一刻起,不就注定是被欺負、被壓榨的命嗎?”
說著,他用那布滿老繭的手抹了一把臉,眼神中滿是對現(xiàn)實的無力與控訴,又長長地嘆了一聲:“唉……”
這一夜,紀伯昌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心中怒火在不斷燃燒。
第二日清晨,紀伯昌直接推開對面那扇大門。
屋內(nèi)空空如也,四壁蕭條,只能看到一張簡陋的草床之上,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老人。
紀伯昌二話不說,取出懷中一顆金色的藥丸,輕輕放入老人口中。
藥丸剛一入口,老者身上便涌現(xiàn)出源源不絕的靈力,如潺潺溪流般深入經(jīng)脈血管之中。
原本病痛纏身、虛弱不堪的身體,竟然奇跡般地康復(fù)了。
老人緩緩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感激,向紀伯昌行了個禮道:“多謝救命之恩,請問……恩人是?”
“紀伯昌?!?/p>
老人原本渾濁的雙眼猛地瞪大,喉結(jié)劇烈滾動著,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那個記憶深處的名字,此刻如驚濤駭浪般涌上心頭,他顫巍巍地伸出布滿皺紋的手,聲音發(fā)顫:“你是……老祖?你果然還在人間……”
紀伯昌眉峰微動,周身縈繞的冷氣似乎淡了幾分:“你知道我?”
“知道!怎么會不知道!”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渾濁的淚水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
“祖上傳下過話,說當年有個背著桃木劍上山的小道士,若有朝一日能回來……”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撲通一聲重重跪在滿是裂痕的泥土地上。
“這一傳,便是整整三百年啊!三百年來,我們紀家每一代人臨終前,都要對著族譜念叨這句話……”
紀伯昌望著老人花白的頭發(fā),記憶中那個追著他喊小叔的孩童,與眼前佝僂的身影漸漸重疊。
他別開臉,袖中緊握的拳頭微微發(fā)顫,語氣卻依舊平淡如死水:
“不必如此,這也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帶路吧,救人?!?/p>
老人卻顯得有些為難:“可是……”
“沒有可是,帶路。”紀伯昌不容置疑地說道。
于是,老人走在前面,領(lǐng)著梅羸二人朝著一座宅子走去,遠遠地,便能看到宅子大門上方“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然而此時,這四個字在紀伯昌眼中,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紀伯昌冷哼一聲,大步向前敲響了登聞鼓。
“你誰?。俊币慌允刂墓倮粢娛悄吧婵?,不耐煩地問道。
“在下八王爺?shù)拈T生,來此地有要事面見縣令,還望通傳?!?/p>
聽到王爺兩字,那人連忙換了副面孔,恭敬地說了幾句后便離去,沒多久,縣令便整裝迎了出來。
“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
縣令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旁的紀老頭,瞬間變了個臉色:“怎么又是你個刁民,還沒死,來人,給我拿下!”
官吏們還未近身,便被紀伯昌爆發(fā)的靈氣震飛出去,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縣令更是當場被一道凌厲的劍氣劈成了兩截,鮮血濺了一地,場面血腥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