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只撞上堅(jiān)硬冰冷的門板。
屋子里暗了下來。
門外,李曼柔得意的聲音再次飄來。
“承宇,別氣啦,為這點(diǎn)小事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dāng)。我給你熱了牛奶,你快來喝嘛。”
聽著他們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和李曼柔若有若無的輕笑。
我順著門板滑落在地,我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跟我這雙廢了的腿一樣,再也走不進(jìn)任何光亮里。
2
我被軟禁了。
謝承宇對外宣稱,我受了刺激,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復(fù)發(fā),需要絕對靜養(yǎng)。
他收走了我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切斷了房間的網(wǎng)絡(luò),連窗戶都用木板釘死,只留下一道窄縫透氣。
他說是為了我好。
怕我觸景生情。
我的世界,只剩下四面高墻和定時送來的一日三餐。
送飯的女傭總是低著頭,從不與我交談,放下餐盤就匆匆離開。
我用絕食來抗議。
這是我這具殘破身體,唯一能做的反抗。
第三天,謝承宇終于肯露面了。
他踹開門,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和李曼柔常用的甜到發(fā)膩的香水味。
“蘇清雅,你鬧夠了沒有?”
他幾步跨到我床邊,一把掐住我的下頜,強(qiáng)迫我迎視他。
“不就是幾條狗,你尋死覓活的演給誰看?”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會后悔?”
他發(fā)出一聲冷冽的嗤笑,手指的力道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告訴你,蘇清雅,我沒有。我只覺得你可憐又可笑?!?/p>
我一言不發(fā),只用一雙死寂的眼睛看著他。
我的沉默徹底激怒了他。
“你不說話是吧?你以為不說話就能當(dāng)英雄?蘇清雅,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你的生活,你那個破爛的搜救犬基地,哪一樣能離得開我謝承宇?”
“我能給你,就能全部收回來?!?/p>
“你要是再這么不識抬舉,就別怪我撕破臉,不念舊情。”
我終于張開了干裂的嘴,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