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穆長安聽到男人的話輕嗤一聲,她忽然抬手捉住男人臉上的閻羅面具,眼帶譏誚:“我的梟大人,都死過一次了,怎的還這般天真?”
生在定國公府,就注定他不能簡單生活。
這人怎的還沒清醒?
聞言,梟的身體僵了一下。
不知想到什么,他泄氣般沉默了下來。
密室里頓時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憂傷。
穆長安翻了個白眼。
屬下太感性也挺苦惱。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打斷某人的傷春悲秋:“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問這事?”
梟從情緒中拔出來。
轉(zhuǎn)頭看到某人歪斜在太師椅上,兩條腿都擱在扶手上搖啊搖,整個坐沒坐相。
他擰起眉頭:“郡主請坐好?!?/p>
穆長安撇撇嘴,豪門貴族子弟就是窮講究,她不大情愿地放下雙腿,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
這才道:“行了吧?”
梟這才滿意地頷首。
坐到另一邊椅子上。
男人閻羅面具下的那雙眼,深深地看向穆長安,他抿唇問道:“郡主當(dāng)真要和阿律成婚嗎?”
“自然?!?/p>
穆長安掀眸:“你知道,我這是在救他?!?/p>
梟大氅下的手緊了緊。
他知道穆長安說的沒錯。
定國公府如今只剩下阿律,他手握二十萬定國軍,如今凱旋歸朝,看似風(fēng)光,實(shí)則已是風(fēng)尖浪口。
陛下不會放過他。
穆長安此番強(qiáng)行賜婚,看似無理,卻是將二人綁在了一起,讓二人都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jī)。
“也是為了救郡主自已吧?!?/p>
半晌,梟定定地看向穆長安。
穆長安端起茶幾上的茶杯。
神色不置可否。
八歲入京時,陛下為了昭告天下厚待功臣之后,曾許諾她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