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可不愿意聲張,成月圓便讓傭人取來了醫(yī)藥箱,坐在假山旁的臺階上,給他噴藥。
“你說你逞強什么,打又打不過,閉眼?!?/p>
成月圓搖晃著噴霧劑,家長口氣。
宋頤可這會兒倒是聽話,乖乖閉眼,也不還嘴,完全不見平日的桀驁不馴。
成月圓捏他的下巴,他也配合地抬臉,別說,他這樣安安靜靜,五官看著頗秀氣,倒順眼多了。
一噴藥,有些刺激,他睫毛顫動眉頭皺了皺,硬忍住住了沒動。
“疼?。俊背稍聢A問。
宋頤可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嗯。”
下一秒,傷口處便微涼的感覺。
他忍不住微微睜眼,她的臉就貼在眼前,紅潤的唇嘟著,在輕輕吹氣。
頓時他有些怔愣。
“為什么幫我?”
他突然開口,語氣蒼白。
“你應(yīng)該很討厭我吧?我從前那樣對你,每次你求我?guī)褪裁疵?,都只會失望。?/p>
她放下棉簽,挑眉:“原來你知道啊,我以為大少爺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呢?”
宋頤可忽然直勾勾盯著她的臉:“我那時候一看見你,不知怎么,心里總跟憋了團火一樣,怎么都消不下去……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
“明白什么?合著就是看我不順眼是吧?”
成月圓邊收拾著藥箱,邊渾不在意說笑,不經(jīng)意抬眼,對上他的眼睛,赤裸的眼神,慌忙又低頭裝作忙碌,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你跟剛才那個人是有什么誤會嗎?我看他還要找你麻煩,還是早點解釋清楚的好?!?/p>
“你全都聽見了?”宋頤可扯出一個慘淡的笑,視線轉(zhuǎn)向前方。
“他可不是現(xiàn)在才罵我野種,也不止他,總會有人閑言碎語,我從小都聽習(xí)慣了。真好笑,那會兒我還哭著求我媽帶我離開,我寧愿去流浪也不想再呆在這鬼地方,他們卻只覺得我叛逆?!?/p>
成月圓望著他的側(cè)臉,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