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聽得是李繼勛的聲音,呆立不動。半晌,李繼勛長嘆了一聲道:“你為了報仇,什么都不顧了,是不是?”
“父母家仇,不共戴天,為了報仇,我自然什么都會做得出來?!?/p>
“我許諾過你,幫你報仇,你如何不聽我的。”
“你答應(yīng)了我二十年了,我等不得了?!?/p>
“等不得也要等,武髦杰功夫低微,他如何能夠幫你報得了大仇!”
“他卻能夠幫助我接近那個人……”
李繼勛微微一怔,沒想到玉姑竟然知道這個信息,略作思索心里已然明了,問道:“你讀了不該讀的東西,我有明令,哪個不經(jīng)我的允許,擅自入內(nèi)察看者殺無赦!”
“我自然知道,可是你明明早就知道武髦杰能夠接近那個人,為何卻不告訴我?”
“他是我留下的一枚棋子,為了給你報仇,我精心設(shè)計好了每一步,可是你卻任性行事,好好的一個計劃被你攪得亂了,現(xiàn)在又怎么辦!”
“什么!你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救走了武髦杰么,那為什么又不告訴我?”
“當日武髦杰受了紫霞道長的紫霞掌力,又受了佟小乙的全力一擊,幸虧你當場全力救治,否則只怕當場就送了性命。佟小乙告訴我他回來之后就不見了武髦杰,我便知道他是被你救了,只是尚不知道你把他安頓在哪里?!?/p>
“玉姑……知道錯了,你不要……你責罰我吧?!?/p>
“王震北出手殺了武家一十六口,卻唯獨找不到武髦杰,起初我以為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將這小子藏了起來。從大名府千里迢迢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家伙弄到京城來,你可著實下了不少的功夫?!?/p>
“你既然早就知道是我救了他,為何還要裝作不知呢?”
“我原要用這小子的尸體作個計較,再引那人出來,后來見你這番苦心,不忍讓你白費了功夫,雖然讓他活下來,我要冒很大的風險,但為了你,我還是壞了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玉姑跪了下來,以頭觸地,背上拱起的彎曲更加可怕。李繼勛背負了雙手,見她可憐的樣子,不由得心下一軟,輕聲道:“你且起來,現(xiàn)在如何責罰你,還沒有到最后的時候,咱們總要先想辦法將武髦杰再尋回來?!?/p>
“他……他不是被你……”
“不是我,小乙告訴我時,只怕他就已經(jīng)被人轉(zhuǎn)移去了。我來得比你早,可還是沒有那個人的手快?!?/p>
“這個人是誰?玉姑自去找他?!?/p>
“開封府軍巡司的呂佐?!?/p>
“怪不得,半月前我曾經(jīng)見他與佟家小乙在一起吃茶?!?/p>
“你不要懷疑,佟小乙是我叫他與呂佐接近的,就是為了打探武髦杰的消息?!彼[瞞了鹿十三。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呂佐。”
“你性子太急,不要去了。我還是讓佟小乙去察看吧?!崩罾^勛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玉姑獨自坐在榻上,心里一陣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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