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安澄捧著一疊密報進來,拿起最上的一封信函,躬身近前:“相爺,崔公子有信?!?/p>
裴琰伸手接過,抽出細閱,良久,眉頭微蹙,輕聲道:“看來,真是他了?!彼酒鹕韥?,安澄忙替他披上毛氅。裴琰步出草廬,凝望著霧氣騰騰的寶清泉,又望向滿山白雪,忽道:“安澄?!?/p>
“是,相爺?!?/p>
“還記得那年,我們在麒麟山浴血奮戰(zhàn),死守關(guān)隘、殺敵數(shù)萬嗎?”
安澄面露微笑:“長風騎的兄弟們,怕是誰也不會忘記的?!?/p>
裴琰負手望向空中厚積的云層,輕嘆一聲:“只希望劍瑜能熬過明年春天,現(xiàn)在,只有靠他撐著了?!?/p>
晴了不到幾日,又開始下雪,天地間一片素凈。江慈這日自銅鏡前經(jīng)過,停住腳步,長久凝望著鏡中那個陌生的自己,終下定了決心。
她細心備好晚飯,踩著積雪上了寶清泉。天色漸晚,山夜寂靜,寶清泉邊的長明燈幽幽暗暗,江慈覺自己仿佛踏入一個迷蒙縹緲的夢中,卻又不得不醒轉(zhuǎn),逃出這個有著無比誘惑的美夢。
裴琰正躺于草廬中看密報,見她進來,微笑著將密折放下:“今日怎么晚了些?”
江慈見他笑得極為和悅,莫名地有些害怕,強自鎮(zhèn)定,靜靜侍立一旁。待裴琰用罷晚飯,看完密報,又服侍他洗漱完畢,猶豫一陣,正待開口,躺于榻上的裴琰忽伸手拍了拍身邊:“你過來?!?/p>
江慈低頭片刻,咬咬牙,抬起頭來,平靜走到裴琰身邊坐下,平靜地望向他黑亮的雙眸,輕聲道:“相爺,我有話想對您說?!?/p>
裴琰一笑:“巧了。”他頓了頓,悠悠道:“說吧,相爺我聽著?!?/p>
江慈忽略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快速道:“相爺,您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幫您認了人了,我人又笨,留在您身邊只會給您添麻煩,沒什么用處,不如,您―――”
裴琰冷笑,猛然伸出右手,托住江慈的下巴,將她往身前一拉,在她耳邊冷冷道:“想要解藥,想要離開,是吧?”
江慈想將臉別開,卻被裴琰大力扼住下腭,只得直視他隱有怒氣的雙眸,緩緩道:“是,相爺,我本不是你相府之人,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民女?!?/p>
裴琰望著眼前如白玉般精致的面龐,面龐上嫣紅的雙唇,烏黑的瞳仁,那瞳仁中透出的天真與明凈,清俊的眉目間怒意更盛。江慈漸感害怕,往后挪了挪身子,裴琰卻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瓷瓶,倒了粒藥丸入手心,輕輕掂了掂,笑道:“想要解藥是吧,不難?!?/p>
他拈起那粒藥丸,慢慢送至嘴邊,微笑望著江慈,輕聲道:“解藥呢,要靠你自己來拿的?!闭f著將藥丸送入口中,用牙齒輕輕咬住。
江慈腦中“轟”的一聲,渾身血液往上沖涌,她又氣又羞,猛然站起,轉(zhuǎn)頭就跑。剛跑出兩步,膝間一痛,被裴琰擲出的瓷瓶擊中,單膝跪落于地。
裴琰伸手將她往榻上一拉,江慈天旋地轉(zhuǎn)間,已被他壓在身下。她情急下雙手推出,裴琰將她雙手扼住,江慈只覺腕間劇痛,“啊”地張口一呼,裴琰溫熱的雙唇已掠上了她的唇間。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裴琰面色微變,身形一閃,江慈直撞上他胸前。裴琰將她緊緊束于懷中,低頭看著她驚慌的眼神,面上最后一絲憐惜消失不見。他大力抱起江慈,將她丟到榻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本章河蟹內(nèi)容,請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