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他拍動翅膀,純黑的雙眸涌出濃郁的白灼光輝,身體上黑寶石般的鱗片依次富有節(jié)奏和韻律感的抖動,張開嘴巴,露出全部的獠牙,朝向“血風”看似柔弱、白嫩的脖頸處撕咬而去。
“中計了!”“血風”壓抑著興奮感低聲宣告道。
他揮舞起“灰盡之劍”,迎著瑟耶龐大的身軀,彷佛是守衛(wèi)國家的全副武裝的,傳說中第二紀元普托亞帝國招募的“斯來弗爾騎士團”無畏的戰(zhàn)士一般,站在原地巋然不動,靜候與“龍”距離地拉進。
一秒間,對大腦高速運轉(zhuǎn)的“血風”來說像是度過了漫長的十五分鐘,他將“灰盡之劍”展露出鮮紅、白熾和銀白之色的劍身切進瑟耶堅硬鱗片的縫隙處,靠近龍的心臟的位置。
噗嗤!
一瞬之間,博弈之下,勝負已見分曉!
瑟耶的利爪距離“血風”的眼球已然不足一公分,但刺痛感、血液的噴涌和體力的急速流失讓他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它的身體突兀地變得僵直,嘴巴張開,翅膀停止了撲騰,仰面倒在了“血風”的面前。
在重物落地飛濺而起的灰塵掩護下,“血風”快步后退,勉強保持了身體的平穩(wěn)。
他收回了全部的魔源力,包括“灰”與“盡”這種與“殤”為伍的力量,大口喘著粗氣,右臂失去了全部力氣般垂下,而左臂和左手指尖瞬間變得麻木,僵直。
緊跟著,他的鼻孔開始流淌出殷紅的血液,滴落在他腳下的瓷磚之上,匯聚的圖桉宛如一朵即將凋零地扭曲著的“彼岸花”。
緊閉雙眼,通過冥想短暫地驅(qū)散了“龍”帶給他的凌駕于精神之上的壓抑感后,他下意識地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喉嚨。
片刻后,在梅麗娜爾驚恐和詫異的目光下,他重新控制著右手,將“灰盡之劍”徑直插入瓷磚和下方的水泥地面中,支撐著身體,緩慢開口道:
“‘龍’我并沒有完全殺死它,我只是給了它一個……一個小小的經(jīng)驗教訓。畢竟,你們希望教會與蘇格拉城市合作的事情暗夜教會并不反對,這條孱弱幼小的龍對我們的威脅著實有限。如果因此換取沉寂高地戰(zhàn)爭天平的勝負向著有利于我們的一方傾斜的話,‘龍’就是‘龍’吧,任憑你們處理好了?!?/p>
眼見梅麗娜爾嘴巴翕動,吃驚地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血風”噙著笑容,壓制著驕傲、興奮難耐和莫名地季動,繼續(xù)言語道: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偏差的話,我記得你剛才問過我為什么要帶走羅捏和薩依。這點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但可見你們希望教會對自己人的死活都未曾關(guān)注,真是十足的敗類呢。”
“我……不允許你污蔑我們!”梅麗娜爾總算是開口反駁了,她的雙眸迅速變得清明,但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優(yōu)雅,反而顯露出疲憊的神色。
但這句反駁倒也十分有氣勢,有種真相被識破后的歇斯底里之感。
“果然是敗類?!薄把L”用輕蔑的眼神瞟向梅麗娜爾,低聲咒罵道,隨即,他用低沉但帶著些許陰柔、陰沉和沙啞的語調(diào)說道:
“你還記得你們下屬的騰因教派的首領(lǐng),或者說管理者是誰嗎?這點不用你們回答,因為騰因教派去年就找過我們?!?/p>
“那又怎樣,即便是忘記了又如何?希望教會的下屬教派很多,那些不愿意與帝國為伍,又不愿意孤身一人被其他教會欺負的失落者總會將團體掛靠在我們名下,這是對希望教會的信任?!泵符惸葼栍行┟銖姷亟忉尩?。
“可騰因教派的元老都不簡單啊?!緪凵瘛磕人涞馁F族家族之后人,上層職業(yè)者,在你們希望教會至少應(yīng)該是上品地位的存在吧。而薩依就是她的徒弟,深受她的教導和正向影響,是個極具潛力的孩子。而且,娜塔莎她在臨死前一段時間向你們呼救過,也向我們求援。可你們忽略了她的求救,并且嚴密封鎖了這條信息?!?/p>
“當我們的人趕往蘇格拉時,人已經(jīng)被處決了。還有亞托,原本他掌控的黑暗系魔源力就屬于暗夜,我們曾數(shù)次邀請他加入我們。他操控無心人,感染人類的能力是出類拔萃的,但當他陷入真正的黑暗,被那個瘋狂的科學家約翰改造成宛若舊日神明般的怪物時,希望教會依舊沒有動作?!?/p>
“夠了!”梅麗娜爾吼叫道,抽出手中的左輪shouqiang,朝向“血風”的心臟部位扣動了扳機。
碰!
子彈確實擊穿了“血風”的黑色燕尾服,但在沖擊他堅固的心臟時,卻遇到了阻力,坍縮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團扁平的金屬“小餅干”,被彈飛,墜落在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