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裴家父母終于離開,華麗的別墅瞬間空曠下來。
裴燼徑直上了二樓,將自己關進了書房,留下我和謝尋兩個人。
謝尋沒走。
他像這棟別墅的另一個主人,大喇喇地陷在沙發(fā)里,雙腿交疊,目光毫不避諱地在我身上巡視。
“嫂子,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我懶得理他,轉身想回房獨處。
“別急著走啊?!彼麘醒笱蟮亟凶∥?,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阿燼的書房,你最好別亂闖?!?/p>
我腳步一頓。
“那里頭,”他笑了起來,那笑容不再溫和,而是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意味深長,“可都是你姐姐的寶貝。碰壞了,阿燼會發(fā)瘋的?!?/p>
我猛然回頭,死死地盯著他那張俊朗卻扭曲的臉。
他這是在警告我,更是在赤裸裸地提醒我,我只是個贗品,一個連觸碰“真品”遺物都不配的贗品。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的聲音干澀。
“不想怎么樣。”他攤開手,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身體卻微微前傾。
壓低了聲音,那話語如毒蛇的信子,嘶嘶地鉆進我的耳朵:“我就是覺得嫂子你這張臉……真有意思。你說,要是看膩了,想在這上面添點不一樣的風景,阿燼會不會覺得更刺激,能多看你一眼?”
他的話音落下,我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這個男人,他的惡意不加掩飾,純粹而直接,遠比裴燼那冷漠的無視更令人膽寒。
他不是在威脅,他是在享受,享受將我逼至絕境,欣賞我恐懼戰(zhàn)栗的模樣。
我這才徹底明白,我踏入的,根本不是什么豪門,而是一個精心布置、無處可逃的獵場。"}